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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因情生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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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老棍兒氣憤地走了以後,想起她父親還在牢裏受苦,藤上花憂心忡忡地一回頭,就立即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。

然後,她去了一趟看守所。

在關押的倉室裏,藤上花見到了她父親。她父親此時面容憔悴得坐在臥榻上,手裏正在緊張兮兮地忙著插花。

累了,他就走到風窗口前去呷一口水,然後望著風倉內發楞,眼神呆滯。

此時,正有一只小鳥從窗外飛進來,然後停留在風倉內,滿地尋尋覓覓。她父親從呆滯的餘光中迅速察覺到時,頓時生起了興趣。馬上觸景生情,隨口嘆道:

有鳥窗來去,滿地尋覓覓。

人笑牢中鳥,鳥趣籠間你。

藤上花聽得辛酸不已,實在看不下去了,淚一揮,就傷心地離去了。

因心裏老是惦記著鄭三石,放不下他,所以,她改變了行程,就又去了一趟鄭三石的家裏去。

來的時候,恰恰趕上了響午時分,他們一家人正興致盎然地圍在桌子旁吃飯。突然,一陣冷颼颼的大風刮來,鄭三石便立即感到頭暈不適。

他無精打采地跟他家人說了幾句話以後,他的頭就昏昏沈沈地垂下去了。

一見狀,他父母非常著急,以為舊病又覆發了,就丟下了手裏的碗筷,馬上把他扶到了床上去,讓他躺下。然後伸手習慣性地去觸摸了一下他的前額。一觸碰,哇噻,冰冷冰冷的!他全家立即又陷入了一陣恐慌之中。

為了救他,他父親二話不說,一把就把他背上,然後急匆匆地往衛生院裏跑去了。

“醫生,我孩子是不是又患了那種病了?”

他父親把他放下來後,讓他躺在那白花花的病床上,就急切地詢問此時已趕過來的醫生道。

醫生通過一番仔細地“望聞問切”後,停下了手中的活兒,自顧搖了搖頭,說道:

“這不是霍亂,也不是感冒!如果是感冒的話,像在這樣的季節裏,他的身體應該是發燙才對,怎麽會是冰冷冰冷的呢?不過,你們放心,等下我幫他吊一瓶葡萄糖註射液,先給他保養一下身體再說,過一段時日再看看臨床表現怎麽樣?”

過了一段時日後,鄭三石的情況並未出現有什麽好轉。他除了到了一日三餐的時間,他父母準時把他叫醒,他勉勉強強地醒來幾分鐘以外,其餘的,他依然是整天耆睡,頭腦昏昏沈沈的。而且,再過幾天,他就連一口飯也不想吃了。因此,他的情況非常危急!

後來,聽村裏的一些老人家在議論紛紛,說,或許,鄭三石應該是中邪了。如果真的是中了邪的話,他們建議他不妨去請一請老棍兒回來瞧一瞧,或許他能夠救得了他。

鄭三石一家人,一聽到鄭三石有救後,喜不自勝,他們也不管倒底是不是真的,有效無效,就立即備上了一些禮品,火速地趕往天眷公司去了。

道州天眷家居制品有限公司裏,工廠在轟鳴,工人在有條不紊的在作業。老棍兒熱情洋溢地正在與鄭依權商討一些事情。正在商討當中,此時,他的女秘書小茜一本正經地突然敲門闖了進來。匯報道:

“董事長,外面有一個人要找你!他說他有很緊急的事情一定要找你!”

老棍兒徑直盯著小茜看,眼眸裏閃現出一絲疑惑,問道:

“是誰?有什麽緊急事情?”

小茜甜脆地回道:

“不知道!我問他,他吞吞吐吐的,語無倫次,說也說不清楚。到最後,他只說,要我跟你說一聲,他有非常要緊的事情,一定要見你!”

老棍兒側頭揣摩了一陣兒。想破了腦袋,終究還是揣測不出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,就立即起身整了整衣服,然後氣宇軒昂地走了出去。

老棍兒好奇地走進接待室,一瞧,板起面孔,怒了!他還以為是誰呢?一個什麽重要的人物呢?誰知,映入眼簾的,竟然是這樣一個穿著土裏土氣的衣服,手裏還提著一大袋子花生的農村人鄭依財站在這裏!

並且,要見他,也不事先向他的女秘書報個姓名給她,結果,弄得他心裏面緊張兮兮的,還冒出一身冷汗來。

其實,他發火的原因還遠遠不止這個,而是,或多或少還因為鄭三石與藤上花曾經沾親帶故的緣故!當然,至少他不會對待鄭三石,就像對待藤上花一樣!

老棍兒還不等他向他打招呼,眼睛一橫,就搶先厲聲朝他訓道:

“這是工廠!不是農村!不是你隨隨便便想進就可以進、想出就可以出的!而且,你來,至少你也得要事先通報一下你的姓名才可以!怎麽可以如此的魯莽和藐視別人?哦對了,你叫什麽名字,找我有什麽急事呀?”

老棍兒擺起了臭官架子,頭迅速往一邊擺去,明知故問道。

“老棍兒,我……”

鄭依財臉立即紅了,被他羞辱了一頓,覺得異常地尷尬和難堪。

“叫我董事長!你剛才沒有聽到我……”

“哦,董……董事長您好!我一時糊塗,冒犯您了,請您大人有大量,原諒我的不是!這,這個,我家裏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,所以,這個……您就收下吧!”

鄭依財低眉順眼地說道。一邊說,還一邊舉起了提著袋子的那只手給他看。

老棍兒眼裏透出喜悅,見有好處,也不做作,手伸過去,一把就把它給硬生生地收下了,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一樣。

“老棍……噢不,董事長,您救救我兒子,我兒子快要死了!您快去救救我兒子呀!”

鄭依財一見老棍兒收下了他的禮物,本來心懷忐忑的他,頓時喜笑顏開,於是就開門見山、直截了當地向他求道。

老棍兒收了他的禮物以後,情緒得到了一些安撫,起初的那股盛氣淩人的態勢也就慢慢地緩和了下來。他瞧見他那副可憐兮兮的哀求樣,所以,他也不得不去應酬他一兩句,一臉無奈的樣子,問道:

“你兒子又怎麽了?”

鄭依財慌慌張張地就把鄭三石患病的前因後果大致地跟他說了一遍,然後又是一陣苦求。老棍兒狐假虎威,就大聲地朝他吼道:

“我現在是什麽身份?全市首富!又是堂堂正正的道州天眷家居制品有限公司的董事長!我難道還會欠吃的、欠穿的、欠用的?我還會去幹那些破事?”

鄭依財抹了一把眼淚,見他還不答應,知道老棍兒很橫,但為了救他兒子,他也不想去顧忌什麽尊嚴了,於是“撲通”一下,就立即向他下跪,繼續哀求。

老棍兒一怔,礙著情面,同時又想想,藤上花都已經死去了那麽久了,又怕這件事情被宣揚出去,會影響到他的聲譽和前途,所以,他就勉勉強強地答應了。

不過,答應歸答應,這並不代表他就真的會親自去他家裏給他兒子治病。

他叫鄭依財先在那裏呆著,然後,他就自己走進了他的辦公室裏去。一會兒,老棍兒走了出來,他手裏拿著一張紙條遞給了他。

鄭依財一臉茫然地盯著那張紙條不知所措,想想,終究他還是不願意去,愛子心切的他,就伸手往眼前一抹,又哭了。

老棍兒瞧著他的那副狼狽樣,撅了撅嘴巴,一臉蔑視,辯解道:

“哎呀,你怎麽老是愛哭呢,老不正經的,那麽大個男人了,哭,你也不怕害臊?這上面我不是已經寫得一清二楚了嗎,現在二棍和三棍他們倆就在家裏,你回去叫他們倆照著辦,不就可以了?”

鄭依財驚喜萬分,一聽說他們能夠救他的兒子了,於是,一骨碌爬起來,向他道了一聲謝,笑著急匆匆地離開了。

老棍兒一臉輕松地回到辦公室裏去,繼續與代總經理鄭依權聊事,說道:

“你的那個事情啊,經過我的不斷出面斡旋,現在,村委會已經小組同意,你可以名正言順得成為一名合法的村長了。而至於政府那邊的人事備案,等下屆……”

“哎呀,老棍兒啊,真是太感謝你了!我們祖祖輩輩種田種地,都種了一萬年了,今天終於能夠仰仗您的福氣,然後出人頭地,真是太感謝您了!”

……

老棍兒手指朝他一勾,鄭依權立即像一條哈巴狗一樣,就嬉皮笑臉地移了過來。老棍兒說道:

“鄭依富現在蹲牢已經蹲了有大半年的時間了,應該很快就要放出來了。可是,我就是不想讓他過得幸福快樂,我就是想讓他過得生不如死,我才感到快樂!”

鄭依權此時聽得莫名其妙,只知道他又要下毒手了,問道:

“您下步又有何打算?”

老棍兒仰起頭來,瞄向窗外一片湛藍色的天空,思索了片刻,然後陰邪地答道:

“你不看,他還有一個兒子!上回兒,他還叫牛把我撞了一把,我現在就想要把他給廢了!”

“您如何廢了他?”

鄭依權立即瞪大眼睛問。

……

這一切,都被怒火中燒的藤上花跟在身旁,看得一清二楚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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